刚才文中提到“草坪上弹吉他”,我忽然想到我的吉他。
1988年临近大学毕业时,老师说,同学们快步入社会了,要学会两件事:一是喝酒、二是跳舞——因为在社会上要与人交际嘛,和男人交际难免喝酒,和女人交际难免跳舞(交谊舞)。
喝酒基本不用学的,只要身体底子好、胆子大、性格豪爽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;跳交谊舞嘛,听起来就旖旎,青春期的男孩子更是心神荡漾的,跃跃欲试都想赶紧学会。
班里请了武汉体育学院的舞蹈老师来教了三节“国标”,“布鲁斯”、“伦巴”、“探戈”、“水兵舞”、“恰恰”、“华尔兹”等舞步基本要领都讲了一遍,闲来自己练。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寝室讨论舞步的热潮简直此起彼伏、风起云涌,录音机里一放个曲子大家都猜是几步,比如就为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是三步还是四步争论得不可开交。
趁着那股热潮,体育学院的老师又在校园里开办“吉他培训班”和“霹雳舞培训班”,每个班10元钱。那时掏上10元钱可不是个小事,为上哪个班我思想斗争了半天,最后决定学“霹雳舞”,因为刚看过风靡全国的美国电影《霹雳舞》,觉得跳好霹雳舞简直帅呆了、酷毙了!
这就落下一个遗憾:我同样喜欢的吉他没培训过。
参加工作的第二个月,我倾其所有买了一把吉他,而且是最好的红棉牌古典吉他,128元。那时我月工资是74元。
没老师教我只好自学,买了好多书:《吉他入门》、《吉他速成》、《浪漫的吉他》、《不朽的电影主题》、《古今中外吉他名曲》等等,少数是简谱,大多数是五线谱的。
自学了几年,我默默接受了“我不是音乐天才”的事实。
搬了几次家,我都小心翼翼地带着那把吉他。
今年春节,我整理壁柜上珍藏的普洱茶时看到了那把吉他,就把它拿下来细细擦拭干净,拨弄了几下女儿说好难听的噪音,我不服气,说“我好好给你弹两首”。
竟连怎么调音都忘了。只好把那些书籍都找出来,调好音又看不懂谱子,悲哉!
折腾了几个小时,却连最简单、最熟悉的《雪绒花》也弹不下来。
我给女儿说:“我老了,手指已经不灵活了。你来学吧,我教你。”
“你自己都弹不好还教我?我不喜欢弹吉他。”女儿笑嘻嘻说。
唉,无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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