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我到地里找吃的。
几步远的家门前有2分平坦、肥沃的“自留地”,父亲会在一年四季让它不闲着,种些最实用的葱、姜、蒜、辣椒、茴香、小白菜、西红柿、萝卜、丝瓜、豇豆、茄子……地里永远郁郁葱葱的,一家人和饭吃菜全靠它。
那时一点儿也不用农药和化肥,种出来的菜蔬绝对是“绿色”的。
豇豆可以生吃,虽然不是那么得多汁、香甜,但细嚼甜丝丝的味道也不赖。红透的西红柿虽然是最好的美味,但菜地里往往摘不到熟透的,很多青里透点红的果子都被我们提前吃了,有时饥不择食摘一颗大大的青绿的西红柿咬一口,麻涩得蹙眉头。
生吃红薯是常有的事;还有上学路上去邻村的豌豆地里偷摘些嫩绿的豌豆角来吃。
红萝卜当然是我乐意生吃的,但出现在家里的次数不多,更常见的是大白萝卜。大白萝卜虽然多汁、带点甘甜,但有点辣,小孩子又想吃又怕辣,大人们切菜时会留着中心的部分给孩子们生吃。冬天里家里臿很多萝卜丝准备晒干留存淡季里当菜吃,臿到芯儿的时候妈妈就会问我:
“吃不吃?”
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。
有时父亲地里回来,突然从衣袋里翻出几颗红艳艳地西红柿默默递给我,我马上狼吐虎咽起来。
现在想想小孩子真不懂事:我吃的时候就没想到——那红透的西红柿父亲更需要,他在地里劳作的时候更渴、更饿……
这种细微处默默的爱时刻滋润着我的童年生活。
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