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我下班回来的时候老许的儿子已经坐在屋里了。
我没想到他的儿子会那么年长,看样子已经超过30岁了,风尘仆仆的样子,黑脸膛,身体很壮实,说着浓郁的河南话,见面就给人发烟,笑的时候眼角已经有明显的皱纹了。
老许在屋里指着大半屋的“家当”给儿子交代,哪件是留给他用的,哪件是自己要带回老家去的,哪件是留给“新梅”的。
“你妹妹还没有住的地方,昨天她是和青芳她们挤着住的,将就一两天可以,可长久了总的想办法解决。”
老许显得很忧郁很深沉的样子,他的两个儿女坐在矮木凳上默默的听,从小许嘴里吐出的烟雾慢慢的在屋里弥漫着。
“新梅的事咋没解决吗?”
“我找领导了,政策只能解决一个,当然是照顾你了。”
老许望着儿子忽带点严厉地说:
“你以后烟少抽点!糟蹋钱不说,老了肺气肿!”
小许“嗯“了一声。
“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,孩子都那么大了,有些事自己多琢磨些!”
“谁管事呀?爸,花点钱给领导送送礼,争取给新梅解决了,以后对象也好找些。”
“你懂个啥?送礼能解决问题我不知道送?”
老许望了我一眼,我琢磨是否不该在屋子里听人家说话。
听到说她新梅忽然满脸通红。
老许继续对儿子说:
“晚上我还要去找队长,不行我再去找处长,你老婆孩子来了咋住?新梅要想办法住进女工宿舍。——小高,如果我给队长说好了,就要叫你搬家了。”
后半句他是对着我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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